“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当夜晚降临,万盏灯火大放光明,条条街道变成皓光闪耀的银河。杭州人就是这样,榨干自己,照亮他人。忙碌中,有生活,还有对生活的态度。
一碗汁与肉混合的羹,像酱的糊状食物,听外公外婆用方言念的是“烤骨酱”。第一次吃时我无意勺了些,一块块肉可见细丝,将鲜香、被炖的软糯糯的肉含在嘴中,入口即化,与顺滑的“糊”共同形成了令人难忘的口感,连大骨头都被炖的可以轻易嚼动,还有脆脆的骨头也增添了新的鲜美。面对从未尝过的美味,我大快朵颐。
“喜欢吃,明天再给你做!”外婆微微笑着说。
每年去外婆家的次数不多,这次过年我好不容易又能品尝心心念念的“烤骨酱”。
我跑到厨房,见外婆熟练地热锅起油,缓缓轻盈倒下排骨,与冰糖一起翻炒。料酒生抽水,放入高压锅大火烧开,小火慢炖。过了两个小时,从大锅里勺出部分倒入锅里,轻撒盐,边搅拌边倒入生粉,竟然慢慢变粘稠了。撒上大蒜叶和麻油后,浓稠、滚烫、喷香、诱人的“烤骨酱”出炉了。它泛着油光,袅袅白烟模糊了我的镜片。
“外婆,快来吃饭啊!”我们都坐下了,外婆还没有来,原来还在厨房捣腾呢。
“你们先吃,我再烧一个菜。”厨房传来外婆的声音。
妈妈心疼地说,外婆老是忙活来忙活去的,给我们做最好的菜,自己每天吃上一餐的剩菜。……
我夹起一块脆骨,嚼啊嚼,又薄又脆。羹的香味浓厚,简直是人间美味。浅浅的一层油汁更是令人垂涎欲滴,形成非比寻常的韵致。傍晚的窗外灯火通明。一颗烟花腾空而起,绽放为千千万万颗火星纷纷坠落,流光溢彩,华丽璀璨,映衬着我们的笑脸,仿佛触手可及,寄托着美丽的希望,寄托着亲情和年味儿。
在整个“平淡”的过程中,他们沉淀了自己的内心,使之更加温暖静谧。满满的年味儿被编织在一起,像是一碗浓稠、滚烫、喷香的羹。
羹里,有生活,亦有年。
我再次望向窗外流动而闪烁的万丈光芒——新年,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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