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灶台承载着不仅是年味,更是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喜悦和幸福。
——题记
我家厨房有个“丑陋”的老灶台,这个灶台由红砖砌出一个大炉膛,在红砖外面抹一层石灰,按上一大一小两口铁锅,大锅是用来煮饭炒菜的,可别小看这小锅,大锅中烹煮着食物,小锅里的水都能沸腾。灶面用白瓷砖铺成,灶壁上镂了一个灶龛,之前是用作放调料,现在由于很少用灶台,基本都是空置的。再往上,灶壁便收缩成一个四方形的柱筒,戳过脊瓦,在屋顶上兀突起一截烟囱。这就是我们家的老灶台,别看它形体笨拙、其貌不扬,每逢过年,灶台可是奶奶最钟情的一隅。
年味是老灶台见证着年年不变的年俗。
很小的时候不懂为什么家家灶台上要贴个慈眉善目的老爷爷,现在才知道,这是年味,是对当下生活的尊重和对未来年的美好期许。
每到小年送灶神,奶奶都会在灶台上摆满鸡鸭糖果,一脸郑重地上香磕头,口中念念有词,据奶奶说,这是为了借此贿赂这位慈祥的老爷爷,希望他向天上玉皇大帝汇报“工作”时帮着美言几句。等到大年三十早上,再将他请回来,在灶门口贴上一张灶王爷的神像,希望来年还能保佑家人平安健康、炉火兴旺。
年味是伴随着老灶台里的烟火味,一家人其乐融融。
平日里,奶奶都是用现在化的灶具,用电饭煲煮饭,燃气灶炒菜,电水壶烧水。但到了腊月年关期间,家里的老灶台就上演着一首千年永恒不变的年味交响曲。
奶奶熟练地把稻草打成结,用火叉掐着塞进灶膛,火苗“轰”地一下窜的老高。她赶紧捋过一把柴火就着火势填进灶膛,她的手不停地一推一缩,只听见灶膛内不断传来柴火“哔哔啵啵”的响声。
此时一旁的爸爸说:“小时候没有空调,烧柴火可是我最幸福的活儿,那时候呀,总是忍不住将手靠近灶膛口取暖!”看着灶膛中不断跳动的火苗,我自告奋勇地抢过奶奶手里的活儿说道:“奶奶、奶奶,我来帮您烧柴火!”我的脸颊映着火光,红光满面的,小脸蛋一下子就暖和了起来,小火苗也欢快地跳跃着!
“是我大显身手的时刻了!”我心里美滋滋地想着,一边把一大捧的柴火塞进了灶膛,可是火苗急剧收缩,有濒临湮灭之势,我赶紧启动我的“鼓风机”一个劲地吹着,一股股浓烟冲鼻而来,呛得我赶紧紧闭双眼逃离了。可还是太晚了,奶奶看着我被烟熏黑的小脸哈哈大笑起来:“你这调皮鬼,净会帮倒忙,小孩玩火晚上可是会尿床的!”说完就匆匆忙忙给我收拾残局去了。
“虽然现在家里家电应有尽有,但只有这老灶台才能烧出过年的味道!”奶奶一边自豪地说道,一边打开高高的锅盖,一大团热乎乎的蒸汽喷薄而出,大块的猪肉,用麻绳捆着,整只鸭子,肚子里塞了满满的配料,蒸汽晃晃悠悠升腾而上,菜香味也随之弥漫开来。年味也随着灶台上袅袅上升的“起锅气”愈演绎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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