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衡水这座小城总是被萦绕在烧饼的风味之中。大街小巷上卖烧饼的小贩吆喝着,伴着新鲜出炉的、油亮亮的烧饼,唤出温暖的冬、火红的夏、人间普普通通的美好。
芝麻馅儿的烧饼是淡淡的深灰色,烧饼皮儿一层一层包裹着芝麻末儿,它的鲜甜在出炉的那一刹那随着一哄而出的白气迸发出来,向四周散去。热气将烧饼周围的一簇簇的冷空气抱在一起,液化成一个个小水滴,瞬间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五香馅儿的烧饼总是油光锃亮,即便是深冬正偏的太阳也能照得它勾起人们的味蕾。一口咬下去,一种油而不腻的咸香入口炸裂,酥松的正烫的口感因为冬天的严寒得到了升华,可以称得上芳香四溢。
还有的便是河北的“特产”——缸炉烧饼。作为一个河北人,如果没吃过缸炉烧饼便可谓是人生一大遗憾了。朴实无华的外表被白芝麻点缀着,将将考好的烧饼酥脆可口,淡淡的咸味儿和芝麻的香巧妙得掺和在了一起,这大概算得上是属于河北的“浪漫”罢。
小时候,我在衡水数十年旧的老房子里住过一段日子。每当窗外响起“卖烧饼咯”的小贩的叫卖声时,我总会一溜烟地飞奔下楼,啪啪啪地踏着地,走到他旁边,然后从兜里掏出十几个钢镚儿买烧饼。接着,我会拎着一小袋子各式各样的烧饼,自己捧着一个或是芝麻的、抑或是白糖的狼吞虎咽,吃的嘴上油光光的,还有几粒芝麻挂在嘴边,乐乐呵呵地走回家。
这几年,每一次一回家乡,走之前总是被姥姥姥爷塞满车的后备箱。其中便有很大一袋子烧饼,各种各样的,大概有几十个。虽然口感不如新出炉的烧饼好,家乡的风味也总是在口中萦绕,对我细说家乡的美好。
冰箱里总是塞满了放不下的烧饼。
心里总是塞满了家乡放不下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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