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赵嘏,一个屡试不第的读书人。就在今年我遭受了我科举史上的又一次惨败,抱着屡败屡战的心情回乡复习,准备明年再考。
回乡的路上,我由水路来到了去年刚造访过的江南小楼。我信步走上楼梯,年老的木板在我脚底痛苦的吱吱作响,身旁的柱子早已掉漆,露出大片大片灰白的岩石。在楼顶凭栏远望,我不禁陷入了一片虚无之中,无数念头在我脑中徘徊闪烁。
我凝望水平如镜的江面,江上一叶扁舟猛然撩动了我记忆中的一根弦。就是在去年的今天,也是一个夜晚,就在这栋楼上,你,我的知己,与我高谈阔论,纵情享受着青春的美好。还记得那时你微眯双眼,信手指着无垠的远方,地平线上一轮皎洁的月亮正悄然落下,一片灰蒙蒙的雾霭稍稍遮住了月光,那么迷幻。你凝望着暗黑的天空说,总有一天,你会和我一同去那天涯海角,去看那满天星斗。我充满书生意气地一挥衣袖,与你开怀畅饮。那最后一点月光撒在江上,撒在大地上,撒在你我的身上,照耀着我们的文思与梦想。如今回想起来,你那一对剑眉,直挺的鼻梁,和飘逸的长发,或许只能梦中再见了吧。
一声木板的吱呀让我回到了现实之中,抬头望去,正是皓月当空,月光像一股清泉从天上洒遍人间,伸手托起那一片银白,任凭它从我手中滑落,就像我与你的青春无虑的时光。冥冥中,我仿佛看见你拿起一柄木勺,轻轻搅动,将月光、江水与天空混合在一起。环顾四周,一切景物都似去年,一样的月光,一样的小楼,一样的田野,一样的山野草木。唯一不一样的,只有你和我。江上渔夫的船歌在悠远的天地间荡漾开去,渔夫踏在船上,无忧无虑,我悄然下楼,躺在船舱里,抱着对你的思念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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