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锋芒,掠过苍穹不留痕,摧杀寒梅不留迹,将枝头遗留的几片残叶扫的无影无踪。天地共白,躲在窗檐边,还有着丝丝凉风越过千重万险凄厉的呼啸,让我感到些许寒意。
凛冬之下,鸟飞绝、人踪灭。身为高级动物的人,也没有抗衡大自然的资本,只能避退屋内。看着窗外心不在焉的风雪,翻开了《三体》,进入了刘慈欣的科幻世界。
平行空间,时空旅行,多么奇妙的名词。童年朝思暮想着长大,长大后却又怀旧着童年。看这如今的种种艰辛,如果给当年的自己一台时光机,你还会盼望着长大吗?
虽然时光旅行现在只是一个科学界的课题,但我们却人人拥有着一个属于自己的“小时光机”,你想去未来看看吗?
它披星戴月地来,又迎着朝阳而走。有时察觉到些微寒泠,竟趁着还未破晓便匆匆溜走;时而伴着清风而来,逐着明月而走。它带我度过一个又一个漫漫长夜,洗净了我一双疲劳的双眸,遮蔽了我周遭孤寂悲廖的情绪。每一个梦境的破碎都是崭新的一天。如果你身边有人进入了时光旅行却再也没有出来,相信我,他不是回不来了,只是在那繁华的未来里迷失了。
时间,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它能冲淡一切悲伤痛苦,也会慢慢磨平哀思仇怨。可就是这样一位人间清洁剂,也有它刷洗不净的顽石——红色使命。
伴着一阵淅淅沥沥的雪雨,我已坐着我的时光机穿过了一年。晌午苏醒,噩耗传来。我七十五岁高龄的外公在冰雪抗疫的一线小区测温时晕倒了,听母亲说,“他倒在雪地里,仿佛与那一望无际的雪白…融为一体…”说到这,她哽咽了。没人看到他是因何倒下的,只知道他倒下时,左手还捂着那块被岁月打磨沧桑的红袖章。
我们坐着救护车到了医院。路上,看这外公彤红的瘦弱的脸庞,拿手轻抚雪水融化渐渐露出些许黑色的发丝,眼泪止不住地流下了。他轻抚着那袖章,颤颤巍巍的对我说:“替外公…好好照顾它……”他只是一位普通的教师,在校园里十分平常的一天入了党,带上了这枚鲜红的袖章。它陪着外公走过了万水千山,却没走过这个坎。
进了ICU,看着心跳检测仪,原本陡峭的曲线逐渐被那盖在病床上的雪被压得平缓了…变为直线时,整个病房静的可怕,只有检测仪的嘀!嘀!嘀!回荡。母亲说:“他…去了…”说完,便瘫倒在椅子上,那眼睛无神地就像面对着泰山崩于前无可避,千尺巨浪涌无可逃的绝望。
看着母亲如此悲伤,我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恍惚间一霎“时空旅行”的念头划过,便说:“外公,他只是去旅行了,是时间轴上很远的地方;他看到了阡陌交通,广厦万千;用上了现在不敢想的AI科技;见证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成为了现代化强国。”“那他怎么不回来呢?他不想我们吗?”母亲像是一个看到希望的孩子急切的提问。我迟疑了,毕竟人走了一定回不来了,只好说:“那时代太繁华了,是当年的他们都未曾想象到的样子了。也许是,忘了吧…”看着母亲早已干涸泪痕,我的声音也慢慢放轻。“是啊,太繁华了,太留恋了,他乐不…思蜀了…”母亲默念着,上身趴在病床上,慢慢睡了过去。我想将她抬到边上的小床上休息,刚站起,父亲拿着毛毯走来,说:“她太爱了,也太累了,让她最后跟外公再独处一会儿吧。”说罢,父亲将毛毯小心翼翼地披在她身上,转身带我出门缴费去了。
一夜风雪后,病床回归了平静,雪坑也被埋藏。这时苏醒的我发现只是大年初一,才忆起原来外公在十年前的一个大雪天里就永远的离开了我们,因为当时的科技不够发达,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而如今就不一样了,这十年在医学上的发展,可谓是日新月异,倘若当时拥有现在的医疗设施,也许,他就不会走了。可是,时间如流水,逝者如斯,不舍昼夜。红色的袖章一直都闪耀在共白的天地里,只是它的主人一直在换。在不久的未来,我也会成为它的主人,可是,我如何坚守住它所代表的使命,还需要再好好学习。
这只是一场梦!可我知道,我们肩负着的使命不只是一场梦!这是千百白昼前的先辈们舍身赴国难、壮志护山河的唯一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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