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妈妈告诉我,爷爷打来电话说老祖母去世了,爸爸妈妈要回老家参加老祖母的葬礼。妈妈的话音刚落,我的热泪夺眶而出,我是一个感性的人,虽然老祖母已经一百多岁了,以俗老祖母的离开是“仙逝”,老祖母的葬礼是“老喜丧”;虽然我跟老祖母在一起的时间并不是很多,但我依然接受不了亲人离我而去。
临近开学,昨天学校已经通知开始做开学前的准备工作,钉钉健康打卡、7天居家健康监测、7天内郑州市内行程码等。妈妈跟班主任打电话确认了孩子最好不要离郑,我无法参加老祖母的葬礼,送老祖母最后一程,有些遗憾。妈妈看出了我的心思,开导我说:“老祖母德高望重、福寿双全、家族兴旺、已经非常圆满地完成了她的人生历程。老祖母是自然仙逝,不必过于悲伤。”在此之前,我还从未接触过有关人的死亡的话题,这次,妈妈意味深长地跟我讨论了关于死亡的话题,我终于释然了许多。
回想起跟老祖母在一起的时光,春节假期居多,还有就是幼儿园之前跟奶奶在老家的少许岁月。听爷爷奶奶讲,老祖母年轻的时候特别能干,一生养育了七个儿女,儿女的儿女现在也是在全国各地奋斗着自己的事业。我只是听说是想象不了那个场面的,直到去年老祖母百岁大寿的时候,儿女子孙都要磕头拜寿,这是我们所有亲戚朋友来得最全的一次,那场面着实验证了什么是家族兴旺,我作为老祖母的第四代子孙,好多好多的亲戚都不认得,百十平的大堂都被我们挤满了,只看到一轮又一轮、一排又一排的亲戚你推我拥地争着抢着去磕头,在我们眼里这是一种幸福是一种荣耀。
平时最热闹的就是春节,在外工作、求学的子子孙孙都回到老家团聚,我们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望老祖母。平时的时候老祖母都不会太早起床,但每到新年第一天,她记得特别清楚,早早起床,她也要换上一套红色的新的棉衣棉裤,就像小孩子新兴过年一样的,爷爷给她梳洗完毕,她特别精神的坐在客厅正中的沙发上,等着子孙给她拜年,有时候还饶有兴致地说:“还有吗?还有谁没拜呢?”刚说完她自己就咧开已经掉光了牙齿的窝窝嘴,呵呵呵地笑了,那笑容在老祖母瘦削的、爬满皱纹的、还有一块一块老年斑的面颊上开了一朵美丽温润的牡丹花,是那么可爱,那么美丽,让看到她的人都觉得幸福。
妈妈手机里还存着去年老祖母跟我们一起打麻将的视频,老祖母是我们家的麻将高手,作为麻将界菜鸟的妈妈,经常被老祖母催促:“赶快出牌,你留着牌不出等着它下崽呢”,一会一句经典老土话,搞得我们哭笑不得。老祖母头脑特别清醒,牌出得那叫一个干净利落,每当遇到她快要赢的时候她竟然像个小孩子一样还哼起小曲甚至想手舞足蹈起来。该到她休息的时间,爷爷催她睡觉,她却一会撒娇一会耍赖:“不睡,不睡,今天我不困”“别催了,你看都是你催的,我输了吧,离我远点”弄得爷爷手足无措。我们说收场,她拉住不让我们起身,到底不知道是我们在陪她乐还是她在陪我们玩。
奶奶说我的老祖母就是一个“老小孩”。老祖母耳不聋眼不花。每次遇到她喜欢的人到家里来,她特别热情,又是让座又是让拿吃的喝的招待;如果遇到她不喜欢的人到家里来,她老远就能看到,就会扯着嗓门喊:“那是谁家的小孩,坐在俺儿家吃饭,你咋不去吃你们自己家的。”不管她认不认得你,只要你给她带好吃的,拿就会是她的好朋友,一定会受到她的优待。
我每年在老家的时间都不长,待在老祖母身边的时光有限,但每一次回老家,老祖母都会给我带来很多幸福的感受。现在老祖母离我们而去了,虽有万般不舍,我也依然只能默默地说一句:老祖母,一路走好!您的亲人都会记得您,想起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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