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吹过百川,孔明灯已燃起,听闻新春佳节将至,我携微光祈祷赠予你可好。”一题记
尽管在郁达夫笔下南国之秋是不及北方秋的有味,但春的味儿确是不逊于北方的。
春该是红火的,明艳的,惹眼的,招展的。我自忖春讨人欢喜的地方在味觉上。
前菜铺垫,真正的热闹还在后头。没有踩着皮鞋踏着红毯子的尊贵客人,也没有红酒和玫瑰。有的只是山色间穹顶下黄土上的情调,还有围坐旧木制的圆桌碗碰碗的情怀。
在新春之时,只有吃到母亲包的芹菜馅饺子才觉得自己会收到神灵保佑。母亲一般早早便更衣出门购买食材,因为越早越能保证芹菜不会老而难嚼。之后母亲便拿擀面杖将馅全部束缚在白纱之中,不久冒着热气的饺子便争先出锅。母亲包的饺子个头不小,蘸着酱油辣椒一口包是极佳的食用方法,酱油辣椒的咸包裹着饺子的清淡实是一种人间美味,吃完之后唇齿依旧残留着辣椒的麻,此时再喝一碗汤,将浓香冲进肠胃,那才谓过年。
今年的鲜笋照例是父亲同众叔叔伯伯一起上山掘的,腌的也早,又多亏这冷寒气候,因此模样养的格外俏,脆生生的堪比那玉女。腊肉是外婆家的,味儿自然是美得没话说。再把带着鲜的葱末、存着香的红辣子等一众调食欲的家伙们一一拾掇好了,挖一勺奶白色的猪油滑溜地滚下去,调料作“天女散花”状洒下去,小炝一会,接下来的选手先后依次是玉女与将军,绕指柔与百炼钢,最后以一抹天山雪的融化为结局。不怕烫的才有口福,肉是红灿灿晶亮亮的一片,两指作筷子,趁着热乎屈指拎起一片腊肉沥沥干,再丢入口,“吱——”的一声,香油也就冒出来了,是盐浸与风吹而得来的的香气。油不多,因此肉也不腻口,相比鲜肉要多了份饱经风霜的意味,劲道得很。肉不腻的缘故,大概是笋的清爽引得油直直地往里钻。
虽是不及北方大大小小的庙会那般热闹,但在南方,宴席的乐趣已经是无穷了,更何况加上其他活动来修饰?
鞭炮声依旧不断,笑语热闹,碰撞酒杯的清脆声里藏有无尽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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