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的鞭炮从灰蒙蒙的天里绽放出灿烂的银河。大街上,大家如同约定好的般,空荡荡。空中飘落的礼花,家庭群里热闹的消息,以及饭桌上诱人的大餐。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以前天天对着爸爸妈妈念叨着怎么还不过年的心情,现在被无聊的氛围替代。是哪里变了……
“妈妈,把我的新衣服放在床上!”那时候爸爸下楼点的鞭炮就是过年的讯号,我总喜欢第一个跑出来,早早地穿上新衣服往屋外探头。粗糙的水泥地配上旁边肆意生长的野草,拿上攒了好久的玩具炮弹,悄悄地放在地上,期待着哪个倒霉的大人会被吓一跳。我最喜欢亲戚来访的时刻。在一大堆叫不出称呼的亲戚面前乖乖站着,妈妈默契的一边训斥我一边帮我解围“这是你小姨妈,你都不认识啦?”“这是你大舅母,这是你二姥姥,这是你小姑妈……”我呢,就跟在妈妈旁边,“小姨妈好!”“大舅母好!”“二姥姥好!”“小姑妈好!”她们呢就重复着往年的话“哎呀,都长这么大啦!怪不得认不出我们啦!”我用一抹害羞的笑掩盖过去,然后偷偷溜进厨房,偷吃一个鸭舌。听大人们七嘴八舌地聊着以前的生活,趁他们不注意把亲戚们带来的年货一点点搬进我的小房间。
“出不出来看烟花啊~”“不啦,我等会儿还得去做核酸,唉。”“好吧好吧,我好无聊啊……”“安心啦,我把那部新电视剧的链接发给你,可好看了!”看着手机屏上乱七八糟的链接,外面锣鼓喧天却空无一人的场景,心中堵上一层无法消除的薄雾。压岁钱变成了一串数字,你发过来,我发过去。相互寒暄着,互相约定明年一定到家拜访。我真的长大了,已经整整两年没有大街小巷的人声鼎沸。以前最讨厌的走亲,竟也无比怀念。好在大家都有着千丝万缕的思念,足以击败病毒,克服远距离。
我不知该怎样描述。是在疫情中舍己为人的医务人员,是在疫情中奋力抵抗的人民群众,是在疫情中悄然离去的我的十五十六岁,是在疫情中慢慢失去对春节的期待。
我的小侄子依旧对春节抱有无限热情,只不过没有了水泥地,没有了野草野花,没有了劣质炮弹。取而代之的是高楼大厦、人造草坪、电子烟花。人,总是会无限怀念以前过去的事物。
怀念“爆竹声中一岁除”,也期待着“春风送暖入屠苏”。偶尔回头,常常眺望远方。依旧“初心不改”盼望着新的一年有更好的事物出现,小小的幸福,顺顺利利到来年。
明年会是怎样的新景象呢,会有漫天飞雪吗,抑或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繁华景象。努力向前奔跑,朝着倾盆的雨、刺眼的太阳、锋利的坎坷。偶尔回头看看刚开始的期待。向着大幸福大步向前,收获春节团圆的小幸福。
新年快乐,恭喜大家,克服了所有以前自以为难以克服的困难。今年的你一定比去年更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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