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瞬如沧海,谁人还忆乡味年。——题记
食之味——酱鸭
外婆每逢过年一定做酱鸭。酱鸭是外婆心中年的“味道”,同样是我心中年的“味道”。
每到腊八,外婆就早早去菜场买好各种酱料再去后院里抓来一只肥瘦适中的鸭子。回家后将鸭子洗杀干净,鸭子“嘎嘎”叫个不停,外婆“呵呵”直乐。杀好的鸭子晾挂一天后,在祖传的酱锅里按扁。好让鸭子没过透出一股浓浓的咸味的酱汁。
外婆的手将鸭子按在大锅中,手上虽然布满了皱纹与一些只有冬天才有的细小龟裂但仍能老练将各种桂皮大葱大蒜等抹到鸭子身上,鸭子的肉在外婆的手上看着绵软多汁,没有进行下一步的加工光看着就觉得是十分好吃的。鸭子浸了两天后翻一个身再浸一天。然后捞出在鸭身中间撑开,挂到门口。
随着时间的推移与太阳的馈赠,一层薄薄的油脂在鸭子渗透酱汁深棕的表皮上凝结,甚至可以滴下几滴积淀的油来。小时候我常常搬着板凳来院子里晒太阳,看着那只酱鸭从挺大一只,慢慢的风干成小小一只;表皮浅浅的酱油的颜色也在一日又一日的积淀中变成更深更浓更纯的深棕色,鸭肉则透出一种成熟的红。
酱鸭非常咸,咬下一小口,就足以送下一大口米饭。表面的油在灯光下闪着迷人的光芒,肉发出咸咸的香气最下饭不过。要是多天不沾荤腥就会想起外婆的酱鸭。
这是最质朴的味道,是千百年来,人们无论脚步走多远,脑海中故乡熟悉又顽固的味道,更是故乡人心中不会忘怀的年的“味道”。
情之味——拜年
年味是不会淡的。就算在大人心中是淡了,可是孩童总是兴冲冲地拿红包,穿新衣,吃年食……他们的年味永远很甜。
拜年总是高兴的,见到久久不见的亲人,拿到厚厚的红包。
一下车,就见到外婆在家门口张望着,空空的望着远方。我大叫一声:“外婆!”兴冲冲跑了过去。外婆将我搂进怀里,有些粗糙的手摸着我的头,我也紧紧抱着外婆,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味道,像饭菜,像太阳。外婆拉起我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我右手上的笔茧,轻声说着:“你读书也辛苦……”我则看着外婆手上的皱纹与一些薄茧。外婆的手不大,正好可以牵起我。
我从小是外婆带大的,但上了初中去外婆家也就只有过年一次,其中思念不言而喻。
我低头看着外婆,眼睛仍和记忆中一般的亮、有神。我不经意见想起童年的种种有些泪目。
外婆放开我,回到厨房中忙碌。看着客厅里开着空调电视,人声鼎沸。我悄悄走进厨房,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外婆一惊,再是笑道:“你今天是客人,怎么能让客人动手呢……”言语间声音渐渐低下。我走上前道:“我们是一家人。”外婆明亮的眼神看过来,有些感动与温暖幸福。
外婆炒着菜,我打着下手。配合默契,小小的厨房中有我和外婆独一份的年味。
分别时,外婆将一个红包放在我的行李上,又拿来一只酱鸭。如同我刚到时,站在门口,空空地望着我离开。
岁月如流,故乡的食物与情味好像永远流不走,味道,有一半因素是有坚守的人。只要“味道”不被遗忘,我们就永远可以感受到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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