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是中国最隆重的节日,每家每户都会精心准备年夜饭。大厨外公也不例外,这次他带着我去了附近最大的农贸市场买菜。
除夕前一天,阴雨连绵,加上受杭州疫情的影响,路上空荡荡的,行人和车辆都很少。我不禁在想,菜场里的人也不会很多吧。可是我很快发现我错了,当我们快到农贸市场的时候,汽车就开始排队,尽管有好几个交警在指挥交通,汽车仍然是以很慢的速度在靠近农贸市场。看来,不论是“德尔塔”还是“奥密克戎”,都遮蔽不了大家过年的喜庆,阻挡不了买年夜菜的热情。
好不容易停好车,我们走到农贸市场门口,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排好队、戴好口罩,配合疫情防控扫码进入。我隔着长长的队伍探头往里看,市场里人头攒动,此刻的农贸市场就像春运的火车站,人挨人、人挤人,场面非常的壮观。一进菜场,耳边仿佛炸雷一般,叫卖声、吆喝声、砍肉声、讨价还价声、聊天声、嬉闹声混在一起,仿佛在演奏新年交响乐,而菜场里鲜嫩的蔬菜水果、活蹦乱跳的海鲜、红润的牛羊猪肉、香喷喷的酱鸭,给你带来的是视觉的盛宴。
我和外公挤到一家水产摊边,外公询问螃蟹价格。摊主熟练地介绍说,母蟹和公蟹都有60块、80块、100块,还顺手抓了几只出来给大家看。外公不假思索地跟摊主说:“来三对最大的螃蟹。”我听到后顿感诧异,外公平时买菜可是货比三家、斤斤计较,今天却出手那么大方。外公似乎猜到了我的心思,笑着说:“过年就是要买最好,再贵都要买,你看这螃蟹蒸出来,又红又大,吃了红红红火火一整年。”说着,他就像披沙拣金一样,360度无死角式挑选着螃蟹,一会把螃蟹拎手上掂掂重量,一会用手指捏捏腹部是否肥大,一会把螃蟹放下让它横走几步。直到他觉得他挑选到了这个市场上最好的六只螃蟹才肯罢休,然后心满意足地自言自语道:“过年了,就要吃点好的。”
“给我一斤豆芽。”外公边说边从口袋掏出两枚硬币递给老板,老板笑着伸出五个指头:“豆芽五块一斤,本地的,非常好!”“啊?五块?涨了这么多?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有钱不买过年货’。”外公在菜场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意思是说过年的时候所有的菜都涨价了。可是这也没有让外公置办年夜菜的脚步有一丝一毫的停留。不知不觉,我们手上已经大袋小袋,牛肉、羊肉、猪肉、鸭舌、冬笋、番茄、土豆、花菜、辣椒……当然还有那六只肥美的螃蟹,可谓应有尽有。
我再环顾四周,人们跟我们一样拎了大包小包,隔着口罩都能感受到人们的喜悦,真真是满载而归。我想满载的不仅仅是菜,还是大家对新年的期盼和祝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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