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技艺,我的脑海里马上浮现出了一个身着黑衣,“派头十足”,手臂悠然摆来摆去,刷过去的墙面好比一面被打开的雪白屏障的刷子李。他那一身“黑衣”有着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我在心里赞叹不已。而在我们家,我奶奶也有一门精湛的技艺,就是做冻米糖。
冻米糖,顾名思义,就是用冻过的米做成的糖,爸爸说他小时候一到冬天,家家户户都要拿出一些糯米,先用蒸笼蒸熟,团成团状,然后放到太阳底下晾晒,因为天气冷,糯米就被冻成一粒一粒的。可冻过的米像沙子一样,怎么粘起来做成香甜美味的糖呢?带着这个疑问,我来到了奶奶家。
奶奶拉我来到竹匾旁,一边给我讲做冻米糖的工序,一边带着我用手搓米粒,直到没有两粒粘在一起时才算搓好。
第二天,奶奶把晒好的糯米搬到房间,我们便忙开了……
奶奶先将晒干的糯米倒入油锅,“嗤啦嗤啦——嘶嘶嘶——噼里啪啦——”伴随着动听的节奏,诱人的香味从油锅里飘出,真可谓香飘四溢,最后在油“哒哒”的滴落声中结束,冻米炸好了。
奶奶不慌不忙指挥着我:“把麦芽糖和白糖按1:2的比例掺在一起,放到锅里熬。”我兴奋地开干,白白的糖,在锅里慢慢变成温暖的金黄色,还“咕咕”地冒着一个个小泡泡,空气中弥漫一股焦糖味。这时奶奶用筷子挑了挑,竟挑起丝来,我好奇地问奶奶这是怎么回事,奶奶笑着说:“我要用丝的长短来判断糖浆有没有熬透,这可是至关重要的一步!”看着金亮的糖丝从锅里被挑出来,奶奶眉头紧锁,不敢有一丝懈怠。
这时,把炸好的冻米倒出,白花花的冻米,像一群可爱的小精灵,奶奶娴熟地翻炒着,琥珀色的糖浆拽住一颗颗珍珠似的冻米包裹成一团。奶奶又往里面放了花生、核桃等坚果。冻米糖色香味俱全,甚是好看。起锅时,奶奶又撒了一把黑芝麻,一个转身把一锅冻米糖放到事先准备好的木模子里。我麻利地递给奶奶一个空的红酒瓶。
“你来碾压吧。”
“好嘞!”
为了让冻米糖更加密实,我用力地滚压着玻璃瓶,然后奶奶顺着记号切下冻米糖,把它们放在一处晾着,凉了的冻米糖更脆更好吃。
“真甜啊!”自己动手果真不一样。“这可是奶奶练了一辈子的技艺呀!”爸爸在旁边说。
的确,谁的绝活都不是与生俱来的,无论是刷子李的一身绝活,还是奶奶烧的一锅冻米糖,都不是一天两天能练成的,要几年或几十年的艰苦付出和自我挑战,才能练就“高超的技艺、过硬的本领”。所有的技艺都值得我们学习,他们的精神更值得我们赞叹!
奶奶的手艺,爸爸的记忆,我的追随,岁月在变,味道不变,这种幸福一直藏在时光的缝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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