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一年春节时。迎着寒风,踏上了归乡的旅途。
经过了几个小时的长途颠簸,迷迷糊糊地下了车,却被眼前的情景怔住了,那是怎样美的乡村啊:白雪皑皑地铺满了整个乡村,在冬日阳光的照耀下凛凛闪耀,直晃得人们睁不开眼,是恬淡中带着安详;那座座高山之间弥漫着淡淡的雾气,朦朦胧胧,起伏不定,缥缈如烟;农舍零零散散的坐落在山野之间,不时地升起袅袅炊烟,给这一幅冬日美景添上了勃勃生机;偶有三五只喜鹊从远处飞来,落在这块圣洁的雪坡上。它们忽尔低头觅食,忽而仰首鸣叫,犹如一群充满活力的精灵,打破了山野的寂静,为冬日增添了些许生气。我晃晃自己的脑袋,朝那熟悉的屋子大踏步地走去。
双脚刚踏进老宅,就看到长辈们忙忙碌碌的背影。新年到来,大人们忙活着置办年货,以备迎接来访的客人们,就连时常落灰的柜子此时也赛的满满当当。还有的拿起扫帚,将屋内屋外的角角落落都打扫干净,昔日的尘埃都被扫落在空中,取而代之的是干净,以及对美好未来的祝愿。家门口贴对联的人儿,这之间喜气洋洋的对话听来是多么的温馨,甜甜。红日般的灯笼,门上高高挂起,气派而又红红火火。
孩子们此刻也释放了爱耍的天性,他们欢天喜地地在小道上跑着,闹着,处处都洋溢着孩童们天真无邪的嬉笑声,更是有耐不住性子的顽童,先点燃了几束鞭炮,偶尔几声划破了旧日的宁静,预示着下一年的即将到来。我怔怔的看着他们,却已然发现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匆匆过客。
我再次站在巷口,朝深望去,看不见尽头。走在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上,混着雪的沙沙声,脚下是独特的脆响。陈旧的老屋坐落于周围。我抚摸着冰凉的石块,经过雪水的洗刷后更加凹凸不平,独有的纹路使其变得不单调。几声犬吠从深处传来,却异然空响。这时一只八哥从空中落下,停站在我的身旁。
各种小商贩在巷子两旁紧紧凑凑地铺展开自己的东西,卖力地叫卖着。我和几位小伙伴在巷中追逐打闹,铃铛响的笑声从我们这传出。偶尔被石板绊倒了,没关系,拍拍腿,无妨。玩累了,就靠在凉丝丝的石墙上休息。直到我们的母亲来喊我们回家,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了伙伴在喊我。
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只好默默垂下。拖着步,回那个屋子。
除夕夜的到来,春节的正片就此开始。家人们围坐一桌,其乐融融。各自诉说着自己这一年来的经历,曾经小小的激动此时再次讲起却是感动;昔时的挫败伤感此刻早已抛向云外,留下的只有无限快乐。孩子们就在餐桌上狼吞虎咽,脸上是藏不住的幸福和喜悦。岁月依旧不改家人们之间最美好的思念与祝福。窗外,风吹过树梢,沙沙作响;屋内,人津津而谈,句句入心。
随着一连串的鞭炮接踵而至,新的一年来了。此刻的鞭炮也似孩童们,噼啪的声音小起大落,欢呼着,一刻不停。此刻,夜如水,月如钩。人们的祝福随着鞭炮升向天空,指着远方,逐渐缩小,缩小……
几日一晃而过——
我站在路口,望着,眼前逐渐模糊。
离开时,八哥又出现在我眼前。你是我童年的记忆吗?
挥挥手,再见了,我的故里,故人和那可爱的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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