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蒙,今年春节回老家吗?”
“早就准备好了,等我爸关店,就要回去咯!”小蒙的言语中充满期待。
在健身活动区,我和小蒙边踢毽子边聊天。她告诉我,老家在内蒙古四子王旗。第一次听到这个地名,我有些好奇。小蒙便热情地向我介绍,宛然一副四子王旗“代言人”的模样:这是一个以多民族聚居的边境牧业旗,有蒙古、汉、回、满等民族,尤其是地方特产杜蒙羊肉,堪称一绝。
草原上的春节更是仪式感满满。小蒙说,蒙古族过春节分“送旧”与“迎新”。腊月廿三“祭火”送旧,长辈会点燃九盏小灯,将祭品投入火里烧;除夕举行祭祖仪式,合家团圆吃手把肉;大年初一,全家都会穿上节日盛装,放开门炮仗,叩贺新年;而正月里,晚辈会手捧哈达向长辈磕头拜年,老人则会摸着孩子的头送上祝福。
小蒙的话语勾起了我对内蒙古的美好回忆。“那你们住过蒙古包吗?”我有些向往地问。说起记忆里的蒙古包,小蒙如数家珍。“我们家祖祖辈辈都生活在大草原上,以放牧为生。”小蒙说,最早的时候,她爷爷奶奶住的蒙古包不仅没有水电,而且四处漏风。“要是刮起沙尘暴,人和蒙古包都有被吹走的危险。”小蒙有些后怕地说道。
后来,在政策扶持下,蒙古包里通了水电,生牛皮制成的皮筋将套脑(天窗)、乌尼(伞状包顶支架)、哈那(围墙支架)和门组合成牢固的架构,铺上羊毛幹制成毡子,使得蒙古包能更好地防风挡雨。
十年前,小蒙爸爸来到杭州。在工地搬砖、在车站“卖”力气、在市场拉货,还做过外卖骑手,十年里,跑遍大街小巷的小蒙爸爸也从一个懵懂小伙变成了成熟稳重的大叔,习惯了南方的天气,摸透了杭城的脾气,也有了“杭铁头”的精气。他用攒下的钱开了一家蒙古烤串店。待人厚道、食材地道、技术老道,烤串店生意红红火火。
十年间,老家的爷爷奶奶也离开蒙古包,盖起了平房。就在2020年,四子王旗摘掉了贫困县的帽子,爷爷奶奶更是住上了二层楼房,把生活过得热气腾腾。
“好久没见到爷爷奶奶了。”说到这里,小蒙红了眼眶。去年,她跟随父母来到杭州。“由于疫情原因去年春节也没能回去。”小蒙说,她已经迫不及待要跟爷爷奶奶过大年了。
假期的日子总是跑得飞快,转眼间到了腊月廿三。这天,小蒙在家“送旧”。可是到第二天下午,我却见她眉头紧锁,完全没有了节日的喜悦之情。原来就在2022年1月25日,杭州发现一例本地新冠病毒阳性人员。
谈话间,小蒙的同学小吕来了。听闻小吕妈妈已前往涉疫社区开展志愿服务,回想去年春节的经历,小蒙瞬间红了眼眶,泪水不断从脸上滑落。束手无策的我们只好选择打电话向小吕妈妈了解情况。“嘟嘟嘟……”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忙音。
坐在角落无精打采的我们正准备回家时,小吕妈妈回电了。“刚忙着接听热线、配送物资,没顾得上接电话。”急促的呼吸声夹杂着凌冽的北风,气氛有些凝重。突如其来的疫情让各行各业的志愿者在年关迎难而上,转身投入到战“疫”中。“不少人都没来得及吃一口饭,喝一口水,更别说休息了。”听到这,我的鼻头有些酸楚。
“我们去给志愿者送些吃的吧!”得知此事,笼罩在小蒙身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她提议,不如大家一起做一回志愿者的志愿者。小蒙说,她爸爸店里有现成的食材,烤好就送过去,一定还热乎乎的。“好,我们快开始准备吧!”大家异口同声道。
很快,热心肠的小蒙爸爸开始切肉,我们仨在一旁帮忙穿串、生火……没过多久,只见小蒙爸爸将刚出炉的烤串放入保温盒,驱车向着志愿者急奔,为在寒风中值守的志愿者送去一份冬日的温暖。
由于疫情,今年春节我们还是留在了杭州。疫情无情人有情,这个春节因坚守岗位的最美“逆行者”而温暖。疫情终将散去,好春常在花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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