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祥子,一位高等车夫——没错,在这个时代,像我们这样的车夫都有高低贵贱之分,更不用说是社会上的各个阶级了。
我年轻力壮,勇敢善良,一年,二年,三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挥洒着汗水。向刘四爷租车时,我内心无比的害怕,生怕这顿吃饱了,下顿没了。我才二十来岁,但已经很高大了。只要有生意,我总是抢着去做。平常我总是穿得威风凛凛、干干净净的,所以顾客们都乐意坐我的车。日积月累,钱一点点儿积攒,我终于有了新车。我对生活更有了动力!
但是,好景不长,因为区区两元钱,我遭了殃。
我刚出北平城门,就让“匪军”给抓走了,我用血汗一点一点积攒的车也被抢走了,三年挥洒的汗水全都灰飞烟灭。在逃回北平之前,我捡到了三匹骆驼,心里打起了个小算盘,打算卖了骆驼换钱买车。可是我又害怕出什么意外,便只拿他们换了三十几个钱。我带着这这些钱回到北平,买车的主意泡汤了,我开心不起来。换不了车,后来还被人议论说我发了邪财,落了个外号——骆驼祥子。
没了车,我又只好向刘四爷租车,一切又要重新开始。我拉上了包月,可这个主人家似乎不太友好。他们忘了我只是个拉车的,而不是他们的全职保姆。我被这刻薄的杨家人弄疯了,我忍不下去了,离开了他们家。我是底层百姓,可底层百姓难道不应该受到尊重吗?保姆是人,车夫也是人!
但并不是所有雇主都像杨家人那样,比如说曹先生。一听到他们要雇我,我的烦恼就都消散了。他们待人和善,我做错事了也不怪我,就像一束束光照进了我心中。他们是主人,也是家人,在他们面前,我是和他们一样的。
可平平淡淡的日子没过几天,虎妞就找上门来。他以肚子里的胎儿胁迫我,逼我做个上门女婿,叫我答应去参加她父亲的生日宴,谁叫她是大地主刘四爷的女儿呢?谁敢招她惹她呢?在我心中可是有一百个不愿意。她又老又丑,做事风风火火,不像个娇女子,倒像个塔似的糙大汉,我和她哪点儿配,有权有钱,我高大年轻,只是个车夫。这换谁,谁也不乐意啊?
可我的想法在一个茶馆发生了改变。一个车夫有自己的车,却也要靠他人施舍度日。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结局。我决心放弃买车,放弃自由,这也许是我堕落的开始。后来,我稀里糊涂地被骗了,我绝望了,彻底打消了买车的想法。我最后的善良就这样被一点点磨光了。
刘四爷生日到了,虎妞和他大吵了一架,没错,因为我。我就是个拉车的,刘四爷看不惯我很正常,可我还是难受,我什么都没做错,生在穷人家又不是我的错,是这个社会的错。有钱的人永远看不上穷人,虎妞这倔性自然不肯屈服,硬拉着我结了婚,又是稀里糊涂的。
我们住进了大杂院,靠着虎妞的钱度日。刘四爷愣是一分钱也没给这独苗,我只好又拉起车。先前虎妞怀的是“枕头”,成了婚,怀的是个娃了,可夭折了,还带走了她的母亲。
生活的光又弱了一点,我没哭,但是我早已不是那个单纯的祥子了。我出卖朋友,吃喝嫖赌,喝酒抽烟,我一点点地变成黑暗,到后来车也不拉了。懒,我就是懒,经历了这么多起起伏伏,看透了人性和命运,我堕落了,彻彻底底地堕落了。我满身脏病,满嘴脏话,我自私,不幸。
错的不是我,是这个黑暗的病态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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