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里光影斑斓,除夕这天一家家商店即使锁门闭店也挡不住里头的欢声笑语;农村里锣鼓喧天,除夕这天一户户庭院除了弥散着佳肴的饭香,还充斥着烟火爆竹的气息。
以时间为度量刻尺,除夕一过便是新年。以亲情为度量刻尺,新年是一家人集聚一堂,这一天远在他乡的人们回到老家,在一起吃一顿年夜饭,团团圆圆便是年的意义。人们总说年的味道越来越淡了,可是有家就有年,心是暖的,在哪都有年味。我记忆深处最熟悉的年、最温暖的年就是老家的年。老家的年,是田野上空不断迸发出耀眼的星星、点点的烟花;老家的年,是走在乡间小路上遇到一群群五六岁的孩子追逐打闹的身影;老家的年,是亲朋好友登门走访时的一句句新年祝福。
白居易曾写过“忆江南,最忆是杭州。”诚如白居易所感,我的老家就在蜿蜒曲折的钱塘江下游——杭州。杭州的年味莫过于吃年夜饭了,餐桌上总会有几位“常客”,比如,寓意“常常顺利”的猪大肠,寓意“团团圆圆”的鱼圆肉圆,形似如意的黄豆芽,更甚的还有藕,杭州话藕的谐音为“有”,把藕和一些吉利的蔬菜加在一块儿就等于“这些你都会有”。可谓五味俱全,游子尽觞,若是明年也如此,何愁故乡隔千山。年夜饭,吃尽人间真味,品得离愁欢伤。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说到辞旧迎新,最具仪式感的活动便是贴春联了,在一张张方方正正的红色纸上用墨水写一个大大的“福”字,春联、春条的内容也丰富多彩。我小时候总是会跑过去拿走放在桌子上本要张贴的春联,然后自顾自地贴在低矮的墙上、桌腿上,爷爷放下毛笔转头看到我贴的春联,先是用一双大手拍了拍我的小脑瓜,将我贴好的春联小心翼翼地撕下来,捏捏我的脸,对我说:“春联可不是随随便便哪里都可以贴的,要因地制宜,有的放矢,咱们呢就把这贴都在门梁上,让咱们都‘抬头见喜’。”然后爷爷把我抱了起来,来到门前,叫我贴上,指着它说道:“‘福’呢,要倒过来贴,这样,咱们的福气就要到啦!”
中华上下五千年,过新年亘古不变的是团圆。团圆是什么?除了桌上的年夜饭,除了年前的春联,除了电视机上的春节联欢晚会,更是身边陪伴着我们共度新年的家人。新年是我们一切感情的归宿,有了新年,生活不再乏味,人生有了意义;有了新年,回家有了理由,团圆有了主题。
阳光暖暖,时光慢慢,让我们彼此互道一声“新年好”,一起拾起那久远弥香的老家年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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