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点点的暖意,一方而来。
已是冬至,大雪酝酿了许久,匆匆地从天空缓缓下降,漫无边际地向四处散开。少时,那层白掩盖了所有繁杂的颜色。
靠湖畔的几棵老树正在被一点一点地侵蚀,打着哆嗦冷不丁地站在那儿。寒风席卷着它们,白雪遮蔽着它们原本茂绿的根茎。可就在前几日,邻居砍了那几棵苍老的大树。我曾这么问他,“这树怎么了,哪里不好吗?”大雪似乎掩盖了我的问题。
那几棵光丢丢的树,都只剩下几面树轮。一圈圈年轮,在微淡的阳光中折射出几分耀眼的光泽,明亮动人,忽闪忽闪的。
午后,乌云一声不响地走了,带着那些淘气的雪娃娃灰溜溜地消失了。那阳光才敢微微探出头,将光撒向大地,房屋,街旁,草丛,脸庞……曾白雪皑皑的它们,如今正在一点一点融化。
那树呢,它回来没?
邻居见阳光出来了,便在院角种了几株小树苗。相同的地方,相同的土壤,重又开始茁壮成长,扎根开花。
那几棵已倒在一旁的树,想必是太累了吧。一冷一热的交换它有点儿适应不过来,蚊虫叮咬得它发麻。原本牢固坚硬的树皮早已老化,轻轻地触碰那么几下,粗糙,瞬间滑落。树叶上堆积着尘埃,还有些许的蜘蛛网。树丫上的去年的果实如今早已烂透,这味儿怪难闻的,树枝呈现的是一个个坏洞和那些蚊虫的身壳。累了,也老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享尽世间繁华,却享不尽阳光的普照。那个冬季,她为何而来?为我,也为你。
心闲且未去,独赏一方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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