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阳河上,太阳放出耀眼的强光,水面上不时泛起波纹,果真是一个好天气!
我们去“扳罾”。我坐在一叶小舟上,船夫划着船,带着我进入一片渔网上的区域,太阳光明亮亮的,好像那绿色的水也被照射出一种黄色来,鱼儿不时跳出水面。我眯着眼看向四周的美景,不由得生出一种流连忘返的情感。
一声“扳罾”将我拉回了眼前,渔网缓缓收起,伴随着马达的声音,小舟渐渐被渔网围在了网里,同时一条条鱼也连着网被一并提起。
太阳照射在鱼的鳞片上,反射的光也进入我的眼帘,网内浅浅的淡绿色的河水被阳光照到,似乎一切都是亮的。
可惜收成不好,偌大的罾内只有一两条大鱼,船夫带着船在网内四处转,可眼前仅剩下小鱼。这些小鱼也的确可怜!有几条的头卡在网眼上,在挣扎着试图逃脱,却动了几下就再也动不了了;也有的在网内微微的水里试图游出这张大网,可惜没有办法,所有这些小鱼——不论活的还是已死的——都被船夫的网兜兜住,装入小船。
网重又没入水中,我乘着小船从网里出来,一旁的景色虽然没有变化,在我眼里却抹上了一抹灰。靠岸了,船夫将那两条大鱼装入黑色塑料袋交给我们,那一大网内的小鱼就放在船内不再去理会了。
阳光依然耀眼,可这光芒已不再代表生命与活力。我提了一条看来仍在跳动的鱼,将它放入水里,小鱼游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游不动了,肚皮向上浮在水面,其它的也渐渐没有了动静……
又有人上了船。我看向那船,那在波光粼粼的水中和明亮的阳光下显得本应格外富有田园和水乡气息的小船,现在在我眼中,却已褪去了诗意的光彩。
今天阳光下的河里还有一两条大鱼,明日阳光下的河是不是会变得乏味,令无数像我一般的游人扫兴而归?我不愿去想这些,只能在脑海里夸大那一开始看到的在阳光下富有生机的河,心里生出一种苦涩的滋味来。
今天的阳光太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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