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老树长新芽,院里枯木又开花。
这个家不大不小,正好容下两老一小,十六年来,记忆中的它好像并无太大改变,只是换了张桌子,添了把新椅的小事,可小事成多,积水成河,年复一年叠加在一起,却也有大不同。
小时候过生日,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常常是父母决定的。一个透明的老鼠状的灯,小巧玲珑,我知道那年是鼠年,小猪样般的金色有钱罐,里面全是一角一块的钢镚,这两个都放在客厅的架台上,现在的怕是早就积起了层灰。
妈妈喜欢手工艺品,于是自己做了许多钢丝花栩栩如生,放在不用的桌上,冰箱上,角落处,充实了不少空当,多年过去,也只是掉了些颜色,其余依旧如此。
阳台上有一台电子琴,现在说起来也是许久未碰,刚买的时候我是对它日思夜想,即便没有专业的老师教,自己摸索摸索着,趣味也便出来了。可是呢,家中添得几件新物,没多久,电子琴失宠了,就到如今,它还被我“遗弃着”。
客厅的旧沙发忽然在我从校回来的某一个晚上不见了,顶替它的是一个干净色泽光亮的新沙发。
我怀念的,是小房间内堆满儿时玩具的“花盆”桶。
我怀念的,是八零年代厚重电视机所显现出时忽隐忽现,模糊不清。
我怀念的,是那双早已小的容不得的四轮溜冰鞋。
我怀念的,是放完学后,与家中爷爷奶奶的无话不说。
这个家的地理位置可能没变,可人事变迁,岁月它必留痕迹。
奶奶从送我上幼儿园到小学,到初中,跨越不同的街道,从一辆单车到另一辆单车,爷爷从一家厂换到另一家厂,即便退休了也不愿停下,他说“反正我也不做什么事,去去拿拿工资好了。”
门前水杉树与我相对比,长了几岁,那年它只是一棵小树苗,如今却已高过楼房,不信?那一圈圈年轮便是最好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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