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桅子花开呀开,桅子花开呀开,是淡淡的清香,甜甜的爱。”我的童年记忆里,开满了桅子花,那是山雪,是慢歌,更是古朴而典雅的画。
小时候,姥爷种的桅子花堆满了窗后。我总爱蹲在洁白的花海中,轻轻嗅着桅子花清甜的香气,痴痴地望着那美丽的花朵。那些洁白的花瓣绕着金黄的花心层层堆叠,花瓣尖儿上浸润着滴滴露珠,大片大片的绿叶小心地托住美好的花朵,风起,花儿细弱的茎轻轻摇曳,一片片洁白在我眼前舞蹈。我悉数花瓣,寻找着那些洁白的来源,寻找着那些歌声的出处,等待着那些成熟稳重的日子的降临。
“欣欣,吃饭了!”厚重温暖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一双有力的大手将我抱了起来,姥爷笑眯眯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小花痴,看花看的这么入迷。”这时,姥爷总爱用他那满是胡渣的下巴轻蹭着我光滑的小脸,硬硬的胡渣戳着我的脸,格外的痒,我咯咯地乐起来。抬头,满眼都是姥爷温柔慈爱的笑。
细小的花瓣,在蜂蝶的曼舞中渐渐地长大。记忆的阳光穿过窗户,破碎在洁白的花海中,轻撒在姥爷已花白的头发上。看着姥爷浇花的模样,猛然发现,姥爷竟已经老了。我轻轻地闭上眼,散去眼中的水汽。抬起头,抱住姥爷有些佝偻的腰身,哽咽地说:“姥爷,我们以后要一直一直在一起,一起守护这些桅子花!”姥爷怔了怔,随即笑着说:“好啊,姥爷会一直陪着你的!”
窗台边上的桅子花孤自开谢,从昨天到今天,从老宅到新家,还未察觉岁月匆匆,昔年往事便已成了含泪的诗行。匆忙间,姥爷温柔慈爱的笑已暗淡在那岁月深处。现在,我仍站在那片洁白的花海中。我揉开了眼光里的泪花,日日夜夜的思念,恍惚间,姥爷温柔的笑容就在我的眼前。我知道,姥爷没走,他会住在我的心中,一直陪着我……
“桅子花开呀开,桅子花开呀开,是淡淡的清香,甜甜的爱。”熟悉的歌声仍在耳边回响,栀子花开,还在叙述着夏天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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